客家方言的语法有自己的特点,对此袁家弊(1983)、李新魁(1994)、黄雪贞(1994)都有概括性的论述。现结合何耿墉(1993)、谢永昌(1994)、林立芳(1997)等的研究成果,将客家方言的语法特点归纳如下。
第一节 词法特点
一、构词特点
在构词法上,客家方言有一些词的词素次序与普通话不一样而与南方其他方言相同,如梅县话“闹热”(热闹)、“人客”(客人)、“菜干”(干菜)、“紧要”(要紧)、“尘灰”(灰尘)、“欢喜”(喜欢)等。表示动物性别的词素也常常放在中心词素之后,如梅县话“鸡公”(公鸡)、“鸡妹”(母鸡)、“狗枯”(公狗)、“狗柠”(小母狗)等。
二、词缀特点
客家方言的词缀比较有特色。
前缀有“阿”、“老”。“阿”的使用很普遍,用在亲属称谓、姓或名及排行前,如梅县话“阿公”(祖父)、“阿婆”(祖母)、“阿爸”、“阿叔”、“阿沈”、“阿光”、“阿英”、“阿三”等。“老”除了可以像普通话一样用在姓氏之前构成略带尊敬的称呼(如老杨、老邓)外,还可以用在平辈甚至或晚辈称呼前,如梅县话说“老公”(丈夫)、“老弟”(弟弟)、“老妹”(妹妹)、“老侄”(侄子)等。
中缀有“打”,多位于两个相同的数目或量词之间,构成“A打A”式,表示数量大。例如梅县话(谢永昌,1994,279页):千打千、万打万、斤打斤、吨打吨、丈打丈、亩打亩、瓮打瓮、缸打缸、年打年、阵打阵。江西宁都话的表现更丰富(谢鸿献,2000),有“A打A式”和“A打AB’,式。在“A打A’,式中,A可以是量词、数词及一些名词、副词。其中量词的结合面最宽,几乎所有的单音节量词都可以构成“A打A’,式,例如:本打本(书)、双打双(鞋)、堆打堆(石子)、滴打滴(血)、瓶打瓶(酒)、桶打桶(水)、斤打斤(鱼)、年打年(时间)、朝打朝(工夫)、身打身(衫)、次打次(赢)、下打下(捏)、二打二(两油)、六打六(行字)、七打七(度电)、百打百(朵花)、千打千(只鹅)、千打千(学生),它们可表示“数多、量大、时长”的意义,并兼有“每一”的意义,动量词构成的“A打A’,式还有“反复”义;名词主要是单音节的物质名词,其语法意义表示“满”、“全”,例如:天打天(个星)、山打山(个花);副词构成“A打A’,式的例子很少,例如:越打越、刚打刚。在“A打AB’,式中,AB可以是量词、名词、形容词、副词,量词的例子如:厘打厘米、公打公里、毫打毫升,这其实是对“A打A”式的套用;名词的例子如:备打备箕、朝打朝辰、鼻打鼻公、肩打肩头,它们有“满、全”的意义;形容词的例子如:认打认真、老打老实、笔打笔直,它们有表示程度深化、强化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