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石壁

谢万陆

    笔者在首届“宁化石壁与客家世界”研讨会上以《石壁论》为 题，就石壁在客家民系形成过程中的定位问题发表过浅见，得到与 会师友的指正，深受启发。当时，会议紧张，行期急迫。虽觉言犹 未尽，但无暇再议。今趁第二次聚会之机，拟再拾原题，就管窥的 所及，谈点陋识，故名《再论石壁》。

石壁也如论及客家民系形成时常常提及的其他地名地物，为大 槐树、筷子巷、现珠巷一样，均不仅仅是个地理概念，而是一个文 化地域概念，是在特定历史范畴内的特指，其特定的时空界域内填 充着仅仅为其所独有的文化内蕴，这是论及此问题时为许多学者都 认同的共识。问题是:它既以地理概念出现，以地理名称名，自然 也和地理名称之所指不可分，那么究竟二者的关系密不可分到何种 程度，其时限空间究竟有多宽，其内里填充的文化内蕴又究竟有些 什么?论者又似乎都还语焉未详。本文即想就此试作答卷，再求教正。

自然，唐宋时的石壁非当代属禾口乡的石壁村，更非今属石壁 镇，仅有居民474户、2390人、张姓等五个姓氏的行政村，而是“包括周围一些村落的广义称呼”(‘)。但是，广义之“广”应该也 有个具体界域。每涉及这4 问题，诸家所指就不同了。如《石壁之 光》(2)的编者认为:“古之石壁，可泛指为今宁化之“西乡”，即含

禾口、淮土、方田、济村四乡镇所属的大部分村庄，方圆可达100 多平方公里。”郑州大学崔灿教授认为:“南方择居石壁村的客家祖 先谈到自己的迁人地点时只谈石壁或石壁村，实际上他们所说的‘石壁’或‘石壁村’指的是石壁一带广大区域。面积究竟有多大，可以参照黄连炯。黄连恫‘东至桐头岭，西至站岭，南至杉木堆， 北至乌泥坑’(李世熊纂，《宁化县志》)。桐头岭在今明溪县境内， 距今宁化县城70余公里，站岭在今宁化县淮土乡，距县城30余公 里，东西相距100余公里;杉木堆在今宁化县曹坊乡，距县城50 余公里，乌泥坑在今建宁县，距今宁化县城60余公里，南北相距 120公里。”(3)这个范围又比前两书的编者所指要宽泛得多。还有一 些学者提出了自己认定的四境，无非是或宽或窄，也各有其理，在 此就不一一例举了。

其实，要给石壁定位，先需给石壁定性。也就是说:要回答石 壁究竟有多大，先要明确石壁在客家民系形成过程中起过怎样的作 用，石壁作为一个历史过程的存在究竟是一种怎样性质的存在。为

不少学者说，石壁是“客家南迁的中转站”。(4)或“中原汉族南迁 的聚居地与中转站”。(5)如仅仅是中转站，也就是歇脚地，一批一

批来，又一批一批地走，经过的人虽多，但占地却不一定宽，因而 作为中转站(当然不一定仅指“客家”的中转站，也应包括着客家 先民乃至其他南迁流人的中转站)，其范围基本上便是地理概念的 石壁，是指石壁村及其“周围一些村落的广义称呼”，充其量也不 会超出宁化西部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