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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娘妈传》是一部描写天妃娘娘的传记体章回小说,约成书于明万历三十年(1602),是最早记载妈祖传说的专书。它详细叙述了妈祖的出身济世,护国庇民,最后宣封为天妃的故事。但此书在我国早已失传,所以1932年我国知名学者孙楷第编撰《中国通俗小说书目》时,虽收录宋、元、明、清的白话小说800余种,但未能收录到《天妃娘妈传》,后孙氏又著有《日本东京所见中国小说书目》一书,也没有《天妃娘妈传》。直至近年(80年代),上海古籍出版社查得日本双红堂收藏有一部此书的明刻孤本。本文就是根据明版熊龙峰明刻本,经上海占籍出版社和春风文艺出版社复、影印,各自整理的标点本,对照原明刻本有关资料,就其版本、作者、内容及影响等方面进行比较探讨,然手头资料不足,谨作考略,识者教正,待后校勘增补。
一、版本
明刻本《天妃娘妈传》,指“万历新春之岁忠正堂熊氏龙峰行”版本,全书三十二回,分上下两卷。版口上题“全像夭妃出身传”。“全像”,指全书有306幅插图及联语;内封古图一幅,无联语。从卷首内封到正文,皆上图下文:图占版三分之一,文占三分之二。内封上图、下《锲天妃娘妈传))6字分两行。正文也是上图下文:半页10行,行16字,计156页约7万字。回目前署“新刻宣封护国天妃林娘娘出身济世正传”。上、下卷首署“新刊出像天妃济世出身传”。卷末有“上卷终”和“下卷大尾终。”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以“中国古典小说研究资料丛书”形式刊印《天妃娘妈传》,小32开本,封面有天妃图像,书名单行竖排,扉页同,无像。卷上、下各十六回,计三十二回,点校说明5页,目录2页,全书11。页,半页15行,行42字,共约7万字。上海古籍出版社称:“这次整理标点《娘妈传》,用熊龙峰原刻复印本为底本。原刻文字颠倒处和错别字,便径行改正。正文原缺处只能仍付网如,个别地方刻字模糊,难以辩认,不敢擅补,只好存疑。”说明上海古籍1 990年本是严格忠实于明刻本,只是去图、联,存字,加标点,重排铅印而已。
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4年的“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10卷本的第8卷刊出了《夭妃娘妈传》。内书名横排,文横排,前言、目录各2页,明刻本“全像”(插图)之联语图解辑录13页。正文三十二回不分卷,共125页,半页24行,行25字,约7万字。该书《前言》称:据明万历熊龙峰刊行之影印本校点。并指出明刻本中有8处,目录与回目歧异,今酌使统一。第二、三十、三十一回缺文较长,皆以校按注出。
据说,台湾70年代至80年代,也曾根据日本藏明刻本出版过《夭妃娘妈传》版本,因未得见不叙。
明代前期,除福建建阳书坊以外,国内民办出版业几乎全部停业,所以建阳书坊很自然地垄断了国内小说出版。明代中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繁荣,小说出版事业也日益繁荣,直至晚明万历年间,建阳书坊仍执国内小说出版牛耳。从明刻本《夭妃娘妈传》的字体、版式,以及文字内容、风格和书印铭记来看,可以肯定是明万历时福建建阳书坊编写刊刻的通俗读物。因明代万历时,正经书大多为苏、皖等省家刻本,而本省建阳书坊就靠编撰、刻印通俗读物来维持生计。再者,万历年间,建阳书坊中姓熊的有数家,如熊冲宇、熊台南、熊体忠、熊云滨等,他们都刊刻通俗读物之类。而“熊龙峰行”的“忠正堂”也是刊行通俗小说为业,除《夭妃娘妈传》外,“今尚有传世的话本一种”,即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年作为“中国话本大系”之一的《熊龙峰刊行小说四种》。此书原藏日本内阁文章。郑振铎在《中国文学论集·明清二代的平话集》文中,转引过日本长泽规矩也在《京本通俗小说与清平山堂》有《张生彩莺灯传》等小说四种。而其中《张生彩莺灯传》卷首标明“熊龙峰刊行”字样,余三种(((苏长公章台柳传》、《冯伯玉风月相思小说》、《孔淑芳双鱼扇坠传》)未注明刊行者,但版式、行距、书型大小完全相同:四周有边,有界;每半页6行,行16字;版口内纵6寸2分或5分,横3寸7.8分;略字颇多,从而判定为熊氏所刊,说明都是“熊氏所刻行的小说”。1955年至1956年间,常熟王古鲁往日本,摄影全书携回我国加以校注,1957年由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1990年由江苏古籍出版社再行校点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