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秦汉属会稽郡,唐开元二十六年(738年)从越州分置明州,以境内有四明山得名。后曾改为余姚郡,宋为庆元府,元为庆元路,明初改明州府,洪武十四年(1381年)后称为宁波府,今宁波市。这里地处东海之滨,甬江宽阔,河床发育稳定,内河航运四通八达,地方平坦富饶,港市地理条件优越。
在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址,发现6支木桨,经C14测定距今约7000年,并出大量鲸鱼和鲨鱼遗骸。在距河姆渡不远的吴兴钱山漾新石器时期文化遗址中,又发现4700多年前的木桨和丝织品。这都为探索浙江海上交通的萌芽,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方士徐福奉秦始皇命赴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求仙人,相传在此率童男女数千人乘船入海。《汉书?地理志》吴地条称,“会稽海外有东鲧人,分为二十余国,以岁时来献见云”。《后汉书?东夷列传》也说,“会稽海外有东鲧人,分为二十余国。又有夷洲及澶洲。传言秦始皇遣方士徐福将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仙不得,徐福畏诛不敢还,遂止此洲,世世相承,有数万家。人民时至会稽市。”《三国志》言,“东鲧人时至会稽货布”。至迟在东汉初年,宁波地区已与日本有交往。
到了唐朝,明州成为中国的大港之一。浙江地区经济迅速发展,既是鱼米之乡,又是建造唐舶之所,越窑青瓷产地,还有深受海外欢迎的湖纺和杭缎,为海外贸易的发展奠定基础。明州成为日本遣唐使主要登岸港之一。唐朝政府规定,遣唐使到明州后,在此办理入京手续,需时数月至一年。民间海外贸易,日本著名学者木宫泰彦在《中日文化交流史》中,把公元782年~1191年间作了统计,中国大商人李邻德、李延孝、李处人等商团由明州启程,来往于日本达百多次,平均三年往返一次。他们带去大量的丝绸、瓷器、经卷、佛像、书籍、药品出售,贩回砂金、水银和锡。明州也和新罗、环王(越南)、室利佛逝(印尼巨港)、占卑(苏门答腊)等国商人通商。丝绸、陶瓷远销海外,易以诸国的砂金、黄铜、人参、药材、香料、珠宝、象牙、犀角等珍品,再转销各地。
1974年,宁波余姚江唐代出海口附近发现一艘沉船,从中找到几百件越窑青瓷器、长沙窑青釉褐彩器和少量黑釉器,同出一块刻“乾宁五年”款方砖,都证明这是一艘唐船。可能由此启航赴海外。韩国曾发现唐代长沙窑青釉褐彩贴花壶,上有“卡家小口,天下有名”字样;在日本筑野市大门出土的一件青釉壶,腹部呈瓜状,三处施椭圆形褐绿斑,与宁波沉船中长沙窑和越窑青瓷壶式相同,褐彩绿斑也相同。在日本和印度尼西亚的多个地点、马来西亚的彭亨、巴基斯坦卡拉奇东郊的班布尔、西南海岸的阿里卡美、在印度河上的布拉明纳巴德、波斯湾的阿拉伯重要港口席拉夫、伊拉克的萨麻拉等遗址、埃及开罗的前身福斯塔城遗址,都发现唐代越窑青瓷碎片,其中不少应经明州外运。
明州海外贸易在唐代尚不及扬州,至宋代则超而过之。两宋时,靠北的外贸港先后为辽、金所占,或受战事影响,外贸大量转移到明州。宋代曾迁两浙路市舶司于此,或同时于“杭明广三州置市舶司”,通称“三司”。南宋建都临安(杭州),明州与之靠近,外贸地位更形重要,因进口货物增多,往往一时不及转运,还建了市舶库。“天圣十年(按:1032年),(高丽)遣使言,欲远契丹,乞改途由明州诣阙,从之。”高丽来明州的使者和商人日多,北宋官府在此兴建了高丽行使馆,供他们旅居。又有两艘大型游船,专供他们出海游玩。同时,北宋使者和商人到高丽也从明州出发。“商人……兴贩必先至四明而后再发” ,与日本的友好往来和通商贸易也有发展。日本木材价廉物美,进口甚多。与婆国(爪哇)、占城、勃泥、三佛齐及真里富国(柬埔寨)等各国都有通商交往。阿拉伯商人来明州渐多,因而建造波斯馆,专门接待阿拉伯人。他们长期聚居的街巷称波斯巷,附近建有清真寺。两浙路丝绸生产规模大、技术精、品种增多,宋龙泉窑举世闻名,雕版印刷在全国名列前茅,这些产品不少通过明州(庆元府)远销海外。
宁波在元代亦设市舶司,仍为中国主要外贸港口之一。商船来往繁忙,故于码头重建来远亭。1975年夏天,在朝鲜发现一艘沉船,内装瓷器、漆器、铜器等文物12000多件,一铜砝码镌“庆元路”字样,说明此应为由宁波启航的海舶。
宁波建港历史久远,对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长期起着重要作用,无疑是东海之滨十分重要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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